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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中科大(作者:田里草)
我从小生长在合肥,印象中认识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是从七十年代初开始的。那时我刚进中学,记得好是七O年,那时候,省市革委会经常搞什么活动,学校都会参加,一次在长江路上的大东门发现有一面中国科大的旗帜,和扎小辫的大姐姐、戴着眼镜的大哥哥,我才知道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从北京迁至合肥了。 印象深刻的是七八年,那时刚改革开放,恢复了高考,为了尽早弥合“文革”所带来的人才断层,在李政道等著名科学家的支持和倡导,以及邓小平、方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支持下,中科大创建了少年班,招收未到大学入学年龄但智力早慧的学生。记得当时有一部专门描写这个群体的新闻记录片,我看过,片子的叫什名字我不记得了,但只记得有一段话“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座落在合肥的南郊。”那时候,合肥市确实很小,中科大旁边有着稻田,不像现在高楼矗立,你看,这不,中科大座落在市中心了。 那时,老合肥人称中科大是“裤子大”,老校六是斜的,属“歪门邪道”,但大伙还是喜爱老校门。我在银行工作,中科大的大门口有个储蓄所,属于合肥市人民银行望江路办事处,简称“望办”。有位姓刘的中学女同学在中科大图书馆上班,我去了几次,借书还书。那是八六年的冬天,“南邻更可念,布破冬未赎。”一天,去中科大,学校很少人,老师说,学生都上街去了。不提也罢,那是旧话了。 新的世纪开始了,我也搬家了,我的家离中科大西校区很近,那一年的夏天,我每天傍晚都和夫人去西区。恰巧,我在西区的“家长角”认识了这位廖闻同学的母亲。她,一付清癯的面庞,很健谈,“家长角”有一个脚踩步行健身器,开始我掌握不了平衡,她就主动给我做示范,一回生二回熟,几天下来我们就像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了。 好像她来自四川青城山附近的一个县城。她每天的任务就是陪儿子,儿子在科大西区上课,她在东区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每天晚上,儿子自习去了,她就来到“家长角”。我开玩笑地说:“你是跟屁虫啊,儿子到哪你到哪,以后儿子去美国你也跟去?”,她笑回:“儿子是我的一切呀,不跟能行吗?”养了个好儿子,这就是寄托。她信佛教,儿子高考成绩很不错,县城第二名,要填志愿了,她去庙里烧香,一个老和尚说,就报一所远在东方的学校吧!这样她和儿子来到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没有问她生活来源,但是看出来她是个很节省的人,也是乐于助人的“科学家”。那天,她很忧愁地说起儿子同学患肾病综合症住院的情况,她买了只老母鸡,炖了汤,送到医院,那段日子她忙活的不得了,后来我在科大招生论坛上看到这封“感谢信”,深感世界上好人多啊。佛经上说:“后世至永世的幸福靠的是今生今世的善德善行因缘”。我想,她虽然清贫,却是最幸福的人。她说儿子还要读研究生。现在早也该毕业了,不知道她又飘在何处,后悔当时没有留个手机号码,特别是每当电视里说起汶川大地震时,我想起了这四川人,一位有故事的女人。 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学生处处长,后来当校领导的鹿明副书记也退休了。给《中科大家长论坛》泼墨挥毫的阮耀钟老教授,我去过阮老家两次,那赠给老先生的留有200多位农民兄弟手印的匾历历在目。还有老主任、风铃草书记、快乐鱼、大宋水师、骄阳、黄鹤楼、风筝、远洋、安妮和让梦飞.......他们都是爱唱歌的人,一个个都是有故事的“科学家”。啊,有了中科大,有了星空。 (中科大老教授阮耀钟为无地农民办养老保险出了力,这块匾是2010年3月10日,老家诸暨枫桥化家村村民敲锣打鼓送给阮老的,匾额密密麻麻盖满了村民们的手印,一幅盖满村民手印的匾,也许在中国还是第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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