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盈袖暗香 于 2023-7-28 11:35 编辑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紧接着就是春节、元宵佳节,在这密不透风的节日期间,最忙碌的应该是商家,而最欢乐的就是儿童了,节日对于中年人来说,可有可无,甚至不过节更好,究其原因,一是事多怕烦,二是时光流逝、无可挽回。现在所有的节日都是儿童节。 我有记叙的习惯,弱冠年华,我曾写下这样的句子:“我穿着破洞的牛仔服,欲洞破这未知的世界。” 而立之年,我是这么写:“我或是这深秋的最后一叶,象面旗帜在冷风中瑟瑟。” 时至不惑,我这样写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代表着责任,息代表着自我;作代表着白昼,息代表着黑暗;作代表着坚强,息代表着疗伤。” “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诗书苦后甘。”忽然发现,自己的岁月已可用十年为单位来记载,而再过几年,就到知天命之年。岁月悠悠,恍惚一梦。 贾岛用“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去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杜牧用“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来挥霍大好的时光。 欧阳修用“十年一别流光速,白首相逢。”描述了老友相逢却已白头。 苏轼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经历了亲人故去,阴阳相隔。 十年太久,总有得失成败、总有喜怒哀乐,总有无尽感慨。十年太短,明明少年事还历历在目,转眼已是白头翁。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就怕醒来连做了什么梦也想不起。 古人写人生旅途的诗词,我最喜欢的有两首。辛弃疾的《丑奴儿》“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另一首是蒋捷的《虞美人 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以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也曾白衣胜雪,踏雪寻梅,携琴访友,击竹高歌,如今随波逐流,为五斗米而折腰,此中滋味,欲说还休。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如果望文生义,也许可以这么解释,“梦想难以实现,心中块垒难以平复,那就不要说这些令人发愁的事了,说了也没人喜欢听,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岁月就是把杀猪刀!把一个个纯真少年修理成世故大叔再修炼成无奈老翁。 有个更出名的老头也在川上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光象流水一般永不停留,难道谁还能抽刀断水不成。 蒋捷的另一首词《一剪梅 舟过吴江》还是写时光:“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其实要我说呢,青春老去虽然不爽,但是随着光阴流转,尝到了红樱桃,赏到了绿芭蕉,不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乐事吗! 光阴既然无法挽回,到不如将苟且的生活过成诗。 比如在“晚来天欲雪”的阴冷黄昏,喝杯酒暖暖身子就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或者是“寻常一样窗前月”的夜晚,忽然发现了梅花绽放,心情也随之绽放。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觅得新茶,赶紧呼朋唤友,煮来品尝。而喝茶品茗的事,不管是青春年少、不堪中年还是古稀老翁都适宜。 “半天山歌无人和,一担挑进夕阳西。”樵夫在山里边砍柴边唱山歌,落日余晖中,樵夫挑着柴回家。 生活是艰辛的,但也不无愉悦。如果是当代,樵夫会不会将唱的山歌换成高晓松的《上班族》:“想着前面的家,想着爱吃的菜,就不怕夏热冬寒”。 司空曙的《江村即事》这么写:“钓罢归来不系船, 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说的是渔夫夜钓回家已经很晚了,懒得再将船系上缆绳,就算夜里起风,最多将船吹到靠近芦花的浅水边。我想,如果是午后,阳光熙暖,累了可以就在船上坦卧休息,尽享阳光。那将诗句改成“纵然一衣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倒也无妨。 人生多寒露,日下坦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