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柏林桥 于 2021-4-7 11:43 编辑
三
----无所不为的权力，最后给瘫痪的国营企业职工一个响亮美好的名字：下岗待业……
上访后的一段时间里，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人们，个个抱着一种期待：希望市委能促进重新启动房地产开发业务，给人们重新提供就业机会。然而，一直没有下文。 新任总经理樊真诚的博彩业务，也不再经营，是因为他募集到资金以后，对社会没有任何表示，既不投入到社会福利事业建设，也不投入到社会公共事务建设，而是不了了之，没声没息。人民普遍认为：他把募集到的资金已改途他用，与权力操纵者共同分摊享受，失去了民众的信任，所以他的博彩业务不得不终止。 迹象表明：新任总经理樊真诚现在的坐驾，不是原总经理陈持才专用的那辆日本进口子弹头式小轿车，而是新款式的奔驰560型，樊志光市长的专用车，也换成了最最新款式的600型奔驰，不再是原来那辆500型奔驰小轿车了。他们出入来往频繁，夹带着樊向强的黑色3.0小轿车，显得更热烈。 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除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被滨海市政府接管外，下属还有两家自负盈亏，独立核算，自主经营的企业：一家是滨海房地产建筑工程公司，一家是滨海房地产材料供销公司，他们原本都是靠总公司的业务生存的，现在总公司的运作瘫痪，业务停滞不前，也造成他们产生生存危机。他们只好重新调整人事结构，网络人才，另辟捷径。 陈持德原是南海沿途有声有色，轰轰烈烈的承包个体私营法人总经理，只因业务的繁荣而引起权力单位的嫉妒心，以权代法，侵占他的权益，胳膊扭不过大腿，而重新谋求调回国营企业。他原本在海峡两岸的人缘关系，四方朋友一直保持来往所呈现出的优势，正是滨海房地产材料供销公司不可缺少的人才；鉴于向外发展业务的需要，滨海房地产材料供销公司经理，再三恳求陈持德协助走出困境。为了体现人生的自我价值，也因为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新任总经理樊真诚的不务正业，陈持德满足了滨海房地产材料供销公司经理的愿望，答应协助开辟南海沿途以至海岛经济大特区的材料供销业务。 半年后，陈持德从外地回到滨海市，发现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员工工资已经大大缩水，只领取了基本工资，仅够糊口，维持个人的生存。在这种悲情普遍延及到家庭生活的境况下，老同事相聚，陈持德自然做东。 说到老同事的聚会，就得从陈持德父母说起，陈持德在国营企业又走了一个回程路，是当年八十多岁高龄的父母，指定要他走进国营企业，希望他在生活保障的工作稳定环境下，能安定下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培育后代，好让他们老人的心有个归宿，过上孙子孙女在身边呼叫“爷爷、奶奶”那样的热闹快乐生活。可陈持德在国营企业并不尽然，这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三十大多岁的人，不成婚是一种无奈，他不能尽到儿子的责任，满足父母的愿望，是一种遗憾，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离开父母，重新背井离乡继续奋斗，谋求新生。而九十岁以上高龄的父母，是他难以割舍的情怀，他从外地回来探望父母，顺便找老同事叙旧。莫非，陈歌华，叶子不但是他的老同事，也是他志同道合的战友，老得力助手和老上级，莫非还是他现在的邻居，他仍然居住在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分配安排给他们的房子，居住在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别墅办公楼的三楼宿舍，陈持德预约莫非三人，同时他们带来了十多个老同事，欢聚一堂，拥挤在陈持德的单人居室里。 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别墅办公楼，产权归属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所有，滨海市政府以企业重组为借口，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隶属市政府名下为理由，摊派企业资产而由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一直占用着一二层楼，三楼只有二套居室。一套二房一厅，由莫非一家三口居住，陈持德居住的是单人房，一房一厅。大约四十八平方米的面积，坐西朝东座向；北头是房，南头是厅，西边是厨房卫生间，南北平行的结构布局。套房的门口朝向，是建筑工事整然，花草树木茂盛，风景秀丽的南江河畔。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客厅，简单的蓝白色图文石膏板，平面吊顶装修，墙壁是乳黄色HI涂料批抹，干净明亮。陈持德自我设计制作而成的，以线条平行结构为主的木沙发椅，长短四件，配套长短茶几二个，根据厅内结构的长短位置，沿着墙边安放，整齐合理，宽绰实用。同事们坐满客厅里的椅凳后，他这位大龄单身王老五的卧室，单人床也成为同事们的客座。莫非，陈歌华，叶子这天当主人，安排客人，尽情地让陈持德享受同事们的热情。 对莫非，陈歌华，叶子转型物业管理这一工作，陈持德是了解的，他只是对其它老同事的选择不大清楚。 “你们大家现在以哪个行业为生存业道，请大家自我介绍，让我这位老同事心里留存一份踏实，同时可以给你们一个祝福，祝福你们有个安定的归属。”陈持德站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门口上说。 “我们大家仍然归属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因为大家有个恋旧情结，都不想离开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本身缺乏专长，目前全市房地产企业的业务都基本处于停顿状态。由于房地产业务工作的停顿不前，其它行业也见不得好转，所以他们都愿意留在本公司，以其期待房地产业务工作重新启动。”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人事部经理陈一天代表大家说。 “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凭它过去庞大的产业基础和资源实力，是完全可以重新启动业务发展的，主要能调整产业结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发挥下属企业的作用。可当时新任总经理樊真诚丧失了这个机会，不务正业，把精力放在博彩业上。”陈持德以惋惜的表情说，“樊真诚总经理现在有何意向呢？” “他根本就不是房地产企业领导的料，他来出任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总经理，只是樊志光市长利用他，让其侄子樊向强有个过度机会。现在他们达到目的——达到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由市政府接管的意愿，原职工干部们几年来的血汗钱安全地落入他侄子的私囊了。他们同时掏空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账户，利用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名义经营博彩业，欺骗社会民众的钱够了，调走了。现在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总经理是陈伟大，主要主持总公司的经济纠纷。为了能维持大家的基本工资发放，才整合成立这家物业管理公司，由我和陈哥华、莫非负责管理经营的。”现任滨海物业管理公司的经理叶子说。“我们原上访市政府提出的几点要求，最后市政府有个综合处理意见，这个综合处理意见，不单对我们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而是对全市所有国营企业决定的政策性文件，主要内容是：规定所有瘫痪的国营企业，类似我们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这种失业情况，对员工的处理，以统一语言叫‘下岗待业’的口径，以劝说引导，维护社会稳定的态度实施。陈伟大就是在这份文件下达的同时，被任命出任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总经理的，何欣副市长亲自到总公司来对我们宣布，没有说樊真诚调到哪里去。” …… 陈持德没有想到，与老同事这次的聚旧，竟然是最后一次。 三个月后，他接到滨海房地产物业管理公司经理、老上级同事叶子的电话，说“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别墅办公楼产权已抵债拍卖，被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经理樊向强个人购去”，特此通知他安排时间处理三楼居室他个人的行旅家具。 因为自己为国家工作几十年的待遇权益被削夺，在滨海市区内没有房产居住场所，也因为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债务缠身，员工干部四散求其生存，再也没有时间机会相聚，陈持德对滨海市这块是非之地也失去了那份留恋，甘愿浪迹天涯，再没有回顾之意。 作者：柏林桥 二零零八年六月七日初稿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十九日完稿 二零一零年四月第一次修整完毕 ----全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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