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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以升职为藉口的企业人事变动 二
——调虎离山计，是权力假公济私的惯用手段……
跃进路3号，这个在人们心中肃立起敬而向往的编号，神秘的地头，总经理陈持才不但是全日庆、樊志光当政的今天才光顾；早在资深省委委员、地委书记王德胜和陈民生当政时代就随意出入。这个位于碧波荡漾，高山巍峨山脚下的庭院，占地面积约300多亩，座西朝东构成四方形的庭院，背后是滨海寸金公园。公园内的江湖河水，通往赤壁城区西南方位的大水库，流出南江河域，流向大海。樊向强的父亲樊志城，当年流浪到这个庭院围墙外的河流下游，绕圈了几十年，还没有过机会跨进3号庭院内半步，想不到3号这个神秘的地头，竟然变成了他弟弟樊志光的天下，弟弟在这里发号施令，指点江山，安富尊荣，统治红黑。当年建筑在庭院正中，寸金公园山脚下的一栋宽敞厚实的五层办公大楼，经过金黄色琉璃瓦的平房式装饰顶，配衬着粉红色的大理石墙体，黑色大理石墙裙砖粘贴，既美观大方，又焕然一新；不但不失去给人一份神秘的感觉，又能增加它的美观感。在办公大楼左右庭院边缘，低一个地级，各建筑一排三层楼房，同样是粉红色的墙体装饰，但不是大理石材料，用低一个档次的方块陶瓷砖装饰，同时没有琉璃瓦装饰顶。右边是：农业委员会，工业委员会，滨海市委团委，人事局等下属系统机构办公场地；左边是：组织部，发展计划委员会，计划生育委员会等下属机构办公场地。市委市政府会议室，是一栋具有现代设计风格的二层楼房建筑，会所式的造型：它的现代风格，完全表现在北墙边缘的孤线型上，与南头边际的二根领航大立柱建筑，形成整体结构，所引导人们带来主次分明，机动灵活的思维感觉，留下给人们深刻的印象。再低于市委市政府下属各系统机构办公楼一个地形级，建设于庭院中央。平常人们进入市委市政府和下属各系统机构办事，从庭院内，左右围墙边缘的绿化树木围绕下的通道前往，或者从会议室左右侧，布满鲜花草坪，盘景树的丛林中，按梯级一步一步走上；可以一路欣赏园艺师的庭院艺术，欣赏市委市政府办公楼前庭，与左右各系统机构办公楼形成的奇特庭院风格，各种各样绿化树木，草坪花朵的配种技巧。凡是开进市委市政府大院的车辆，一律停泊在会议室前庭的广场，或者开往到会议室左边的市委市政府招待所庭院前停泊，不准开往到市委市政府和各系统机构办公地域，以免影响办公效率。跃进路3号大门，进入滨海市委市政府大院，只有一条大道，直接通往市委市政府会议室前庭广场，其余两边都是绿化草坪。政府与企业的关系，自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颁布实施以后，就没有了蜜月期，政府召开企业会议也少之又少了。企业经理人在乎的，是每任期届满后的人事变动，这一届企业经理人五年任期，还有二年才满期，在正常的情况下，九月、十月份以后是房地产工作最繁忙，效益最高盛的阶段，市政府一般是不会在这段时间召开企业会议的。陈持才总经理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他知道市政府召开这次企业会议，主要原因在他身上；在于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归属问题，在于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企业重组，在于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不同意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资金财产，全盘划割给市政府；违反滨海市政府和滨海市发展计划委员会共同通知的文件精神；要求清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账目，把资金结余按人员分流比例进行分配的原则问题。他的车开进市政府会议室前庭的停车场时，其余二家：滨海市住宅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和滨海市土地开发房地产总公司的总经理，已先他到位。滨海市住宅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总经理是建筑行业出身，名字叫周建成，四十七八岁的年龄，不到一米七的横向形身材，有点发畔，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西裤，上身穿一件灰色长袖衬衫，两手合扣在微微突起的肚子下的裤头上。有点似乎浮肿的国字脸上，两只大眼睛突突的，配衬着高鼻子和浓厚的嘴唇，看起来的神态，有点凶神恶煞的表现；其实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外表形象给人的感觉如此。疏散的西装头发，四六分界，往左边耳朵梳理着。滨海市土地开发房地产总公司的总经理，比他年青一二岁，军人出身，个子与住宅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总经理周建成不相上下，但没有周建成的饱满，体形俊俏一点，顺眼一点，没有周建成的油腔滑调的感觉；穿着一套灰色服装，看起来也比较干练。他叫李培源，是市委组织部长的乡里人，原在市委办公室工作，改革开放建立土地管理制度以后，调进土地开发房地产总公司任职总经理至今。一副黝黑的长形脸庞，眼睛虽然不大，但很敏锐，看人专注，挺直的鼻子下，薄嘴唇上方，一搓八字胡子，显示出了他的人生魄力。他们两家同样具备房地产开发资格的企业，虽然比不上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名气大，成效也没有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业绩佳，但他们总经理的座驾，都是500型，560型的进口高级豪华奔驰车，比陈持才总经理的日本进口子弹头面包车，高档豪华名贵。这只要是总经理陈持才的个性使然，清正廉洁，踏实做人，是他留给滨海市人民和业界人的美好形象，因而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分量，远远超过那些坐奔驰，坐在凌志车上享受的人千百倍，他在人民群众中和业界中的口碑很响，在行业中人们把他当大哥大（老大哥）来尊重。他不但是专业总经理，论行政级别，他是正厅级；论业绩贡献，他完全可以与樊志光市长比重，这也是在屡次市政府有关企业会议上，业界人士，往往把他个人的意见，当作自己公司业务指导性工作来接受；把市政府的会议，当作与他相聚传授经验的好时机；每次政府有关企业会议，人们都看他的出席以否，来考虑自己的参与；因而，每次会议，人们都是有意无意地，在期待他的出现。这都是因为他的业绩斐然，专业知识丰富；他主持开发的项目，个个达到人性化的国家标准，设计合理实用；采风，采光，采景样样到位。每个开发项目，都受到市民欢迎，受到人们青睐，五十多公顷的土地面积开发，完成将近90%的开发建设面织，开发出四个大型的完整住宅区建设效绩，没有一套闲置房出现，真是人间奇迹，令人叫绝。他不但得到业内人尊重，更得到市民尊重，他一出现，人们就围集过来问长问短。滨海市属的二三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每次见面，必不可少地寒暄几句。其实，几个人的会议，采取什么形式进行都不重要，主要把领导的意思领略就行，这也是樊志光市长惯用的形式。可他今天的做法，也许有其更深一层的目的，或许有更特殊的作用，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樊志光市长改变不了的习惯。今天他的精神抖擞，梳理得油光发亮的头发，仍然是往右一边倒靠着，不管怎样想把突出的额头遮盖，他疏散的头发都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突出的青蛙眼睛，与短节的高突鼻子，有点往上挑起的厚嘴唇；一边面顿高，一边面顿低，变了形的国字脸，始终改变不了五官汇集成一体，面目狰狞的形象。他本来就短节的身材，似乎又圆滑了很多，坐在市委市政府小会议室的椭圆形会议台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神态，显得非常困难。他这次所谓的市属房地产企业经理人重要会议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引起陈持才总经理的重视。樊志光市长怕总经理陈持才不出席，所以借助市政府的号召力，借助市委市政府宽敞的会议室环境，以此来强调市政府工作的重要性，个人服从组织的原则要求，这个永远不变的主题。这个可以容纳30多个人的小会议室，四五个人坐在椭圆形会议台前，并没有体现出多少威严，只有油刷光亮的猪肝色台面，琳琅满目地安置在椭圆形会议台边四周的背靠椅，与奶白色的墙体装饰，纯白色的吊顶灯光，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令人眼花缭乱。没有人做出发言，与过去屡次房地产企业会议，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些强调市政府对企业领导作用的话题。其余几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围绕在樊志光市长的身旁坐着，静静地听着他带有本地乡音的普通话，官腔语调，在心里则问着这次会议的必要性。也许只有坐在樊志光市长对面的椭圆形会议台前的陈持才总经理，才明白他这次会议的含义与目的。陈持才总经理穿着随便，他是取消本公司“凤凰花园”新城区的开发“计划定案筹资” 会议，而赶来参加市政府这个所谓企业重大会议的，他下身穿着一条灰黑色西裤，上身穿一件灰白色长袖衬衣，他的头发，脸形面容都保持原状，他心里焦急的是本公司“凤凰花园”新城区的开发“计划定案筹资” 会得不到落实，他希望市政府少一点召开这种企业会议。樊志光市长也许早看出陈持才总经理这种心理，他以几个人随意座谈的方式，结束这次会议后，陈持才总经理就被专职负责干部人事业务工作的，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留下来谈话了。 廖若晨不到五十岁，正是高层领导机构重视的工作年龄段，不到一米七的个子，适中匀称的身材；穿着一套灰色夏装，很适合他的文职官员身份。类似新疆产的葡萄脸孔，给人带来一份好感的同时，也体现出顺其自然的个性；西装头发，往右耳尖一边倒梳着；两只小眼睛，看人专注；标致的鼻子，嗅觉性很强，对人事工作承前启后，是因为他一路来从事组织人事工作，积累下的工作经验。薄嘴唇，说话铿锵有力。他是在樊志光市长，强调企业人事仍然归属政府调配的会议结束语时，走进市委市政府小会议室来，坐在陈持才总经理身边的。樊志光市长宣布会议结束，参加会议人员和樊志光市长，都离开会议室以后，他对陈持才总经理开门见山地说： “有关你的工作问题，我们谈谈。” 总经理陈持才早已意识到，樊志光市长这次会议的目的意图，因而对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的出现并不感到突然，他期待他说出结果。 “有事请说。” “因滨海市建设委员会需要一位经验丰富，而又具有工作效率的领导干部实行监督管理，根据目前的工作需要，经滨海市政府研究决定，调你去充实建设委员会领导班子的工作，任职滨海市建设委员的巡视员兼党委书记职务。”滨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说。“这也是根据你在房地产企业界，做出的业绩和贡献，对你工作的肯定，希望你能接受组织的安排。” 陈持才本身是一个行政正厅级干部，接受降职安排在企业工作，是他的专业使然，也是他“没官求得一身松”的思想指导结果。当年，滨海市委为了满足他这个行政正厅级职称，任命他一身兼职：滨海市委巡视员，滨海市城建局局长，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总经理兼党委书记等职务，他还嫌弃官职多麻烦，把滨海市城建局长的职务给辞退了，专职从事他的房地产建筑专业。今天听到组织部廖若晨副部长的话，在心里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我服从组织安排。但愿市政府的人事变动，是站在市政府的实际工作需要基础上去考虑……” 陈持才总经理的提醒，并没有引起组织部廖若晨副部长的关注。其实市委组织部，只是起到辅助性的作用，实际权力掌握在市政府市长的手里：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翻掌是阴，复掌是雨；随市长一手操作。组织部根本不作过多考虑，廖若晨副部长把假当真来履行工作，也不足为奇了。 “市委市政府，对你个人在企业做出的业绩和对滨海市建设中所做出的贡献，都给予了肯定，调你到滨海市建设委员会，确实是工作的需要，也是市委市政府，给你个人一个肯定的回答。”组织部廖若晨副部长说。 在这种坚持执着的话语中，总经理陈持才，也不便做出更多的提示。既然樊志光市长决意要他让路，实施调虎离山计，假公济私，护助侄子樊向强挖掘掏空企业资金的非法行为，他也无可奈何。这也是给他一个解脱的机会，他烦不着坚持与樊志光市长作对。因而，他对组织部廖若晨副部长说： “好吧！既然是工作需要，我就等组织的正式通知。” “谢谢你，对市政府工作的理解！”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说。 “谢谢你，对我个人工作的关心！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准备把工作整理一下，给手下人做个交代了。”陈持才总经理，知道樊志光市长对他的人事调动问题急不可待了，他恨不得他早日离开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不再主持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日常工作，以免清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账目，得以按市政府的行政命令，不备数字登记的行政手段，对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实行移交，以确保侄子樊向强挖掘掏空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伍仟六佰多万工程赃款，不露痕迹为目的，因而，对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试探性地说。 “不要急！等正式通知下达以后，你再给他们做出交代。”组织部副部长廖若晨，站起来和总经理陈持才握手告别时说。 陈持才总经理不再回答他的话，就这样离开了滨海市委市政府小会议室。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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