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真理、正义的力量，在邪恶环境里更显得威力无穷……
这天运动场没有任何赛事，官方也没有任何会议和活动。由于将近中午的时间太阳猛烈，运动场中几乎没有人走动，只有中山路边的档铺经营者，另散散几个人，在档铺后墙走动。九哥的人马，提前15分钟进场；文奥村国力仔和“滨海胜子”，在中山一路大门口监视出入的人们；高坡忠良哥和城门赤诚哥在主席台左侧，把持着后门；1、75型的工具车，停靠在运动场南头的赤壁宾馆后，距离主席台不到二十米远；全部撤落下木板只剩铁架的车斗，正面对着主席台，由松动的蓬布覆盖着；四部微型冲锋枪手，分别二人站在车斗前沿内左右两边，其余两个冲锋枪手，半坐在驾驶室后座左右两边，打开一半车门，随时准备行动。司机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保持开车的姿势不动，一有情况随时打开发动机；其余兄弟，在车斗内的铁架缺口各就各位；透过故意留存在蓬布上的窗眼，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听从九哥的指挥信号，迅速散开包围主席台或者撤退。 陈持德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既具有排山倒海，毫无阻挡的气势，又蕴含着强烈神秘感，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威胁力；誓死捍卫真理，视死如归的可歌可泣的紧张场面。但既然是为自己策划布置下的棋局，为人民为国家的利益财产堵塞损失；在感到自己肩负重担，肩负人民群众的期待，肩负人民的希望；这种没图名，没图利的行为；这种光荣感，也就信心百倍的与邪恶权贵作斗争了。他和九哥准时十一点钟到场，坐在主席台的固定座位上，等待樊向强的到来。 樊向强没有按时到场，超过五分钟了还不见人。六分、七分又过去了；八分、九分、十分过后，仍然是不见人来。在超过十一分钟的时候，他才从后门溜进运动场，走上主席台。 他遵守诺言，只跟他经常雇用的赤壁帮头，陆子出现…… 赤壁是滨海市区最古老的旧城区，由于过去没有统一的城市标高，迁就自然高山坡低洼地形的走势形成的街道，地面高低不平，狭窄又转弯抹角；道路短浅，街口阴角多，形成了复杂的赤壁城镇区域。一方山水，一方人才，高山滂沱，鸿图壮阔，飞瀑洪宇，气宇非凡的环境，肯定有大将大才出现；这是自然环境科学赋予大自然的奥秘。赤壁市区由于地理环境条件因素的影响，出生成长在赤壁市区的人好斗，目光短浅，思想狭隘，意识模糊，好坏不清，恩怨天地。因而，赤壁市区内打架斗殴，以大欺小，恃强欺弱，恃富欺穷事件，屡屡发生；结帮成派，派系相争层出不穷；霸占地头，抢占优势是他们的生存手段；“赤壁仔”就是这样闻名于世的。出生成长在这块地头的樊向强，他不但没有遗失“赤壁仔”的素质特征，他还贪婪自大。因为缺乏教育，缺少文化素养，野蛮成性，习惯以暴力行事的方式，来达到个人的目的；跟烂仔阿飞混在一起，是他的本性。叔叔樊志光当任滨海市长以后，更加加强他跟烂仔阿飞的关系，早在他经营个体西瓜档，跟滨海地区副食品总公司总经理陈忠和市委、市政府迎宾馆总经理李干打交道，进行交易期间，就曾仗恃市长叔叔的权威，发挥烂仔阿飞的作用，把二位总经理吓破了胆，放弃反击他在交易中作弊的念头。这次利用叔叔樊志光市长亲自出马，采取虚构事实瞒骗真相，挟持威胁双管齐下的办法，给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上下员工施加压力，达不到重新回来当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经理以后，又利用黑道出面恐吓的手段，企图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黑道也是为了生存，而滋生于社会的。以黑吃黑，由势力决定胜负。黑道的机动性，在于失去社会任何约束力，度社会秩序之外而谋求生存。我行我素，靠知己知彼，而百战百胜。樊向强虽然有最高权力当靠山，毕竟他叔叔樊志光市长，是个伪君子，也要伪装得过关：在条文框框，法律制度面前，需要有所交代，隐瞒得过人民雪亮的眼睛。总的说市长的行为，是有限度的。不同黑道毫无顾忌，完全靠优势和个人意志决定一切。一个敢于挑战最高权力机构的帮头，四面八方的帮徒，都佩服归顺，不说赤壁烂仔阿飞，四体投地，就算只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都尿裤。九哥无可非议是他们的偶像，听到九哥的名字他们没尿裤，也得服服帖帖，因而九哥的名字成为樊向强的大忌。樊向强挂靠九哥的名义，利用烂仔阿飞耍坏，嫁祸教训九哥，就是由此而来的。可樊向强的行为，没有损害九哥一丝一毫的威信，是因为他不够胆量面对面与九哥较量，他利用阴险毒辣的阴谋诡计，不敢见人，躲在暗地里，害九哥被行政拘留坐班房，人们还不知道。赤壁帮头，陆子接到九哥的电话高兴万分，能直接与九哥一起谋事，是他值得在行道上宣扬的资本，他恨不得与九哥配合。细心行事布下阵势，是九哥不得不防樊向强仗恃叔叔樊志光市长的权势，再次使坏。 樊向强的脸色苍白，平常梳理得整齐的西装头发，由于额头上继续冒汗不停的缘故，有点紊乱；淡疏的眼眉上，还挂着一些小汗珠；贼鼠眼，歪向一边不敢正视陈持德，似乎一看到陈持德心里就发怵，不知如何面对，只好遐想不看见；挺直的大鼻子透出的气量，是短速而急迫的；厚嘴唇扭动一下，对九哥说一句“您好！”挡在九哥左身旁的一米七八的高大身形，类似患有软骨症一样，就地蹲下来；不知所措，左手伸向右手旁，维护在西装裤袋边，右手毫无目标的在裤袋外层，东摸西摸着，然后插进裤袋里，拿出一支香烟，战战兢兢的刁在嘴唇边上：“我抽一支烟。”自言自语地说，右手又伸进裤袋里，摸出打火机来，这时，他的手，发抖摆动得厉害，无法打着火机点燃香烟了。 “樊向强你紧张什么噢？”陈持德看到他此刻的窘态，对比他躲在背后利用烂仔阿飞仗恃权力欺负老百姓，欺骗人民的不法行为，心里就极不平衡地对他说。“怕死？担心掏空公司的伍仟六佰多万元工程款花费不完吗？你跟你叔叔樊志光市长，不是总等我外出工地以后，就带上人事局的人回到公司，给员工施加压力，要求服从你领导吗？你有那么大的权力支持，又有人事局所谓正当的任命书为理由，横驾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的头顶上，还用得上采取恐吓的手段，来达到你不敢见人的目的吗？你那天叫三个不明身份的人，闯进总经理办公室里，控制威胁总经理和他的秘书是什么意思呢？” 樊向强一言不发，赤壁帮头，陆子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听陈持德说话。 “今天约会你见面的目的就是：当着陆仔的面跟你说清楚，从此以后你不准再叫局外人去干扰陈持才总经理的工作，不准给他和他家人的人身造成伤害，造成威胁。”九哥接上陈持德的话说。“你谋求正面的渠道恢复你的经理职务我不管，如果你再采取不法手段，你跟你叔叔樊志光市长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希望你考虑清楚。我能发动我那些兄弟和周围的村民，跟你樊志光市长解决以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好……好，我……我以后不再这样做了，我……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请……请……请你……你放心。”樊向强听到九哥这番震撼心肺的话语，刁在嘴唇上的香烟，由于控制不住胆战心惊的抖动，丢落在大腿的裤面上；他怕陈持德看见，右手马上拾起来，重新放进口袋里，不再谋求抽烟了。他虽然不知道九哥的兄弟们，在运动场的周围活动，但看见另散散的人走动和单独停放在运动场中的那辆工具车，也能猜出几分。加上他听到九哥提及到村民的话语，他知道王道村的人齐心，正义感强烈，民族观念严重，有同心协力奋斗，视死如归的传统，一年前，种族村派争斗，中央领导机构出面才镇压下去，想到这些事情，他心里就更不安，因而，战战兢兢的对九哥做出承诺。 “你能做到知己知彼就好，不要太不自量，以为有市长当靠山就胡作非为。”九哥说。 “保证。我……我保证。我刚……刚才说过的话，一定实现。你……你放心。” “语言是传递信息表达个人思想态度的工具，也是模糊听觉左右人的思想和判断能力的工具。我不是语言的信徒，我是以行动作为衡量事物标准的。”九哥说。“你的行动就是决定我行动的主要因素。” “我不行动。真的，以后不再有吓唬总经理陈持才的行动。”樊向强似乎在发誓地说。 “我知道你是个调整语言专家，但在我面前你发挥不了作用；你只有背着我利用它使坏的机会……” “不敢……不敢！”九哥的话还没说完，樊向强就快速地抢先说。 “可从此以后，你的语言再也绑架不了我了。”九哥补充说。 “没有绑架你，我没有这个想法！”樊向强说。 “你利用我的名义，欺骗陆仔的手下去为你使坏，吓唬市委迎宾馆原总经理李干，被警方抓后推责任到我身上，害我整整蹲半个月的监狱，还没跟你算账。”九哥说。“陈持德是我的患难兄弟，以后如果你再给他丁点的为难，你就先购买便棺材，为你准备好。” 樊向强听到这里全身发抖，蹲在地板上的身体，一个挺直的姿势，双脚顺应跪在九哥的面前： “我……我不知道是……是你，也……也是无……无意的，请……请你原谅！”樊向强说。“大……大人不计较小人过，我……我愿意受罚。” “樊向强，你真不是东西！那次我兄弟出事竟然是你瞒着我出的伪主意，还害我大哥去坐牢，大哥现在不说我还不知道。”站在樊向强背后的赤壁帮领头人陆子，一脚把樊向强跌翻在地板上，说着又是第二脚，接着往前冲过去，一手抓住樊向强的头发，举起右手就要打…… “陆子，不要打。好啦！你给我松手。”九哥制止陆子说。“原谅他一次，他跑不掉的，以后他没规矩再收拾他也不迟。” 听到九哥这么一说，陆子立即停下手来，放开了樊向强。 “规矩，我……我一定规矩。”樊向强从地板上爬起来，重新跪在九哥的面前说。 “你走吧！”九哥说。“以后你有没有规矩，由你自己决定，我说过：我是根据你的行动而行动的，如果你再胡作非为，除非你不在滨海地区内生活，否则，你樊志光市长也要承担责任下台。” “我知道。”樊向强从地板上爬起来说。 “滚！快滚！要不我就收拾你；你这个诡计多端，毫无人性的东西。”陆子又给他送过一脚说。 陈持德一直在看着樊向强的表现，但他不再开口说话。樊向强从运动场的后门，一个人急匆匆地溜走了以后，九哥给他介绍陆子，就三个人离开运动场主席台，叫分布在运动场四周的兄弟们回到1、75型号工具车来，去解决肚子的问题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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